近日，歌手刀郎新专辑的热门歌曲《花妖》引起了广泛关注，歌词由《聊斋志异》中鬼狐花妖的故事意境改编，用杭州地名的演变讲述了一个穿越千年的凄美爱情故事。歌词中总共有五次提及杭州，分别是钱塘、临安、泉亭、杭城、余杭，不同的称谓代表着不同的时代，跨时空的生离死别也让故事多了一层悲情的浪漫。

五个称谓谁在历史中先出场？

如果按照历史发展的脉络来看，杭州最早的称谓应是“余杭”。在周代以前，杭州属于“扬州之域”。传说大禹治水成功后，南巡会稽（今浙江绍兴），途经杭州时，造了条船，以便通过水路，所以越人就将此地称之为“禹杭（航）”，其后因口语相传，讹“禹”为“余”，乃名“余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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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这个称谓一直到秦统一六国后，在灵隐山麓设县治，称钱唐，属会稽郡。“钱唐”最早被记载于《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水波恶……”有一点要注意，这个时候，杭州是“钱唐”，而不是“钱塘”。

西汉时期，杭州仍然被称为“钱唐”。新莽时期，“钱唐”被改为了“泉亭县”，东汉复置钱唐县，属吴郡。至汉末三国两晋时期，杭州还是“钱唐”，属于“县级城市”。南朝梁，钱唐县升为临江郡。南朝陈，又置钱唐郡。

一直到了隋开皇九年（589年）废郡为州，“杭州”这个称谓才首次出现。唐置杭州郡，但很快又复名为余杭郡，治所在钱唐，但因为避国号讳，武德四年（621年）改“钱唐”为“钱塘”，并且沿用至今。天宝元年（742年）复名余杭郡，乾元元年（758年）又改为杭州。

至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杭州升为临安府，治在钱塘。

歌词中杭州的五个称谓算是与相应的历史时期对上了，那么歌词中又是如何用这五个杭州的历史称谓来串起凄美爱情故事的呢？

《花妖》故事背景发生在南宋

“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这句歌词中，此处的“钱塘东”没有写作“钱唐东”，可见故事的开始是发生在唐代以后，而“临安北”更是确定了故事背景发生在南宋朝。彼时的“钱塘东”是外来学子到京城来谋生求学的落脚点，而“临安北”则是大运河的南端，商贾云集。“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褐衣是粗布衣，而“腰上黄”是宋代时期流行的围腰或围腹，时人以为鹅黄色最为尊贵。

这两句歌词通过居住的地理位置以及穿搭为男女主角的身份提供了线索，可见这是一个古代版穷小子爱上富家女的故事：在南宋的临安府，一书生与富家小姐相遇并相爱，但因家世背景的悬殊，这段爱情受到了家族的反对。富家小姐不肯放弃与书生的爱情，于是书生被害，死的时候，血染褐衣。富家小姐悲痛欲绝，毅然选择了殉情。

到了地府后，阎王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允许他们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转动罗盘，投胎回到人间。然而不幸的是，罗盘不小心被拨错了，富家小姐回到了南宋朝的临安，书生却投胎去了王莽篡汉时期的泉亭县。好不容易经过一世的辗转，富家小姐投胎去了隋唐时期的杭州，但没想到书生又错投到了秦朝以前的余杭……历经三世，依然不能终成眷属。

《花妖》以凄美爱情的故事爆火后，很多人为此都去翻看《聊斋志异》，可见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与活力。

文/金陵小岱

（北京青年报）